一直以来,地方政府是刺激经济的大头,但地方现在也拿不出钱来刺激经济了。
地方收入的80%来自于土地出让金,过去的三年里,土地出让金收入下降明显,2024年地方土地出让收入降至48699亿元,较上年下降16%,连续第三年出现两位数降幅。与2021年8.7051万亿元的历史高位相比,短短三年缩水接近3.8万亿元,直接打了55折。
收入减少的同时,支出还在增加,尤其是地方政府的负债利息占比就在扩大。根据惠誉测算,地方政府专项债利息支出占地方政府总资本支出的比重自2019年的2.9%大幅升至2023年的7.6%之后,2025年该比例或将达到10%。
根据数据显示,今年1到4月份,政府债务付息支出超过了4023亿元,去年同期是3623亿元,一年时间增长了11%,如果考虑到巨额隐性债务这一数字只会更大。
一方面是专项债是基建项目的主要融资机制,另一方面,土地出让金又是专项债的主要偿债来源。也就是说,先是地卖不出去,导致没有钱去还专项债,专项债的利息进一步导致没钱,陷入了一个死循环。
以前地方扛起大旗,是因为负担轻,负债小,不论是搞基建还是其他投资,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,但现在,负担重,负债大,即使有点钱也要去填补以前的窟窿,地方财政也就发不了力。
地方无力,那么中央就有力了吗?今年1到4月份,地方支出增长3.9%,中央支出9%,但是细看下来,也未必中央就富有,自分税制改革以后,中央的主要收入来源是税收,占比超过80%,尤其是增值税收入,占比超过30%。
但是从总量上来看,问题就来了,2022年、2020年因为疫情下降了3.5%,2.3%,2024年在没有疫情、没有贸易战的情况下税收总额下降了3.4%,只能说明经济下行直接影响到了税收收入,并且2025年在有贸易战的情况下,经济情况应该也会很难。
从2023年以来,财政赤字率一路上行,到达了目前的4%,比2024年增加了1一个百分点,新增政府债务总规模11.86万亿元。连续增加的赤字率说明政府手里也没钱了。虽然低于美国的6.4%,高于欧盟3.3%的赤字率,但是也要结合实际情况来看。
美国发债用的是美国政府信用背书,把债卖给了全世界,所以买家多,对市场的影响也有限,但是中国发的债卖给了国有的大型银行。
今年五月份,央行双降以后,资金市场利率持续坚挺,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,答案就在这里,很多银行把钱都买国债去了,反而加剧了流动性缺口,导致利率坚挺。
所以在税收收入下滑、土地出让金下滑,而债务负担加大的这两个前提下,财政政策能够维持住现状就已经很不错了,无法进一步在宏观调控上发力。